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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0章旁敲侧击
芸娘深吸一口气,看着他的背影问道:“那这心,可是三老爷所想?”
穆莳思索了她这话许久,才认真答道:“参悟人心是循序渐进的过程,并非立竿见影的事。白云苍狗,逝者如斯,将来我会答你这问。”
又是将来,芸娘心中无端起了愧意,低眉看着被穆莳照亮的路,轻声道:“妾不会伤害府里的人。”
“你的心思,我知道。”他亲手浇灌的花,并非是清白茉莉,但也绝非暗夜陀罗。
这玉面桃花下藏着的是一颗睚眦必报的狠心,是整日里念着大慈大悲实则敢杀人放火的祸心。
但他总是能为她找到开脱的理由,他心里甚至还觉得她实在是太善里些。
待到静思院的灯笼正好也照在青石板上时,穆莳才道:“我就送你到此,你且安心,你我之事不会有人察觉。”
明明是高坐朝堂的正人君子,明明是跪在佛前诵经的寡淡之人,偏偏背着世俗与众人,在暗夜里寻得欲望之极乐。
可看着穆莳的双眸,分明是坦荡,即使说着这样的话也看不出半点不堪,芸娘只能颔首道:“是,妾知道了。”
不知是不是身子疲乏的缘故,芸娘泡过了澡,躺在床上竟然一夜好梦,醒来时才惊觉,竟然未梦到穆莳。
天光大亮时,芸娘已在夏丽娘的屋里,说着昨日被穆莳叫去的事。
夏丽娘见她一切是为自己思量,说话也温和不少。穆莳的动作倒是快,不过辰时就有一医者上门来,丫鬟将她带到屋里,夏丽娘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。
那大夫姓韦,就是那当初医治过莺儿的郎中。夏丽娘知道是穆莳寻来的,哪里敢质疑她医术,小心问道:“韦大夫,我身子可还好?”
韦大夫沉凝许久,才收下脉案道:“少夫人请放心,这病不算难治,只是耽搁的时间要久些。”
听说不难治,夏丽娘眉宇间的担忧也终于放下,缓了口气道:“多谢大夫,若是能治好,我必然重重相谢。”
韦大夫起身作揖道:“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所为,少夫人不必挂怀。”
他行事作为有板有眼,让夏丽娘又信了三分。等到韦大夫开好了方子,才递给碧兰道:“为以防万一,少夫人请让家中府医商榷使用。”
这本是应该的流程,夏丽娘感激道:“多谢韦大夫。”
芸娘亲自替夏丽娘送韦大夫到垂花门,才福身道:“妾只能送大夫到此,还望大夫莫要介怀。”
“规矩如此,小娘客气了。”
待人离去,芸娘才放下心来。赏梅宴后,盆景还留了些摆放在府中,清雅淡香肆意鼻尖,让人心神愉悦。
曹姨娘在屋里绣了多日的花,方才出门就远远瞧见了芸娘,上前拦着她道:“倒是许久不曾见你了。”
两人都是妾,除了在自己的屋里,哪里都是不自由的,自然是不能见着。
芸娘福身道:“姨娘恕罪,是妾未曾去拜见姨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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